足球小将们的“教练爷爷”
新华社南昌9月29日电（记者 黄浩然）仲秋傍晚，在江西省定南县足球训练中心的绿茵场边，章恊如挺直腰杆，夕阳洒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
章恊如，今年78岁，是足球训练中心最年长的教练员。每天下午5点，他都会准时出现在这里，等待着20名10岁左右的小女孩放学后前来。
章恊如的家在江西省南昌市，距定南县600多公里。本可安享晚年的他，如今长期一人住在定南县足球训练基地的宿舍里。
“有人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教一群比你孙子还小的孩子？”章恊如说，和足球打了一辈子交道，老来还能发挥余热，心里觉得踏实。
5岁开始踢球，17岁进江西省体工队足球队，19岁参加全国足球锦标赛，29岁退役，35岁接手江西省队的足球青训，39岁组建江西省女子足球队……直到60岁退休，之后也未曾放下足球，但章恊如心里一直有道坎迈不过去。
“我们的足球青训基础很薄弱，训练不规范，踢球的孩子专业技术也不好。”章恊如说，他当年的学生中有些已经投身足球青训，其中一位回定南县组建了足球后备人才培训基地。
近年来，定南县建起了足球训练中心，规划了2个足球示范镇、14个足球示范村，7所小学每个年级都组建了一支足球队。在学校足球队展现出天赋的孩子们被选拔到足球训练中心，每天能定时接受免费的专业训练。
2018年11月，章恊如应邀担任少儿女足培训教练，他说自己年龄大了，教不动职业运动员，就教教孩子们。
“刚来时，每天来训练的只有5名女孩。”章恊如说，有些孩子踢得不错，但家长们不支持。
为了能让孩子和家长们了解足球运动，章恊如走遍了县城的小学，亲自讲述绿茵场上的快乐，他观看孩子们在学校的比赛，发现其中不错的苗子，再劝说家长们让孩子们来学踢球。
爱玩是孩子们的天性，章恊如说刚开始训练时集合都得花很长的时间，有些调皮的孩子甚至把他光秃秃的头顶比作皮球。
对于孩子们的淘气，章恊如始终保持耐心，他制定了严格的训练纪律，几乎很少有孩子训练时迟到，为了不让孩子们练习基本功枯燥乏味，他把训练融入一个个小游戏中。孩子们不再喊他“章教练”，改口叫他“章爷爷”。
今年4月，章恊如带着孩子们参加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主办的青少年足球联赛女足赛区U10组比赛，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成功进入淘汰赛阶段的比赛。球队的队长、10岁的小学五年级学生陈燕萍在5场比赛中打进13球。
“每天跟章爷爷学踢球，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陈燕萍说，长大后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专业的女足运动员。
陈燕萍的妈妈原来不支持她踢球，如今也理解了孩子。“她腿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但从不在我面前叫苦。”陈燕萍的妈妈魏莲娣说，只要她喜欢足球，我一定会支持她踢下去。
章恊如从孩子们身上看到了希望。他说：“也许我的努力对于中国足球发展来说微不足道，但我相信只要我们这些足球人长期坚持，足球青训一定会越来越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