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网评论员 肖畅
10月19日上午,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游泳项目比赛在武汉体育中心游泳馆开赛,长江网记者发现,观众最热烈的掌声,往往留给了最后一名抵线的运动员。
武汉姑娘张雨涵在比赛中 记者史伟 摄
也是在这一天,军运会射击项目男子25米手枪军事速射团体比赛中,中国队夺得军运会“首金”。赛场上,得奖者获得喝彩,各国队员们之间也相互鼓励。比赛很激烈,但让人感到愉悦的氛围。
这是军运会的魅力,也是比赛的魅力。世界军人运动会,是各国军人公平竞技的和平聚会,也是各国军事文化交流互鉴的国际盛会。人类文明史上,不同国家之间的军人往往是在搏斗与厮杀中相见,而军运会让100多个国家的军人在同一个舞台和平竞技,这是多么远大的设想和创造。
竞技当然有输赢,军运会的竞技,激烈程度甚至不亚于战场厮杀。就以定向越野赛为例,这项比赛是体力、脑力、意志力的重重考验,比赛激烈甚至可以说很残酷。但军运比赛不只有输赢,甚至体育竞技不应只关注输赢。
我们通常所理解的“竞技运动”,是工业革命以来的产物。工业革命带来一系列深刻的社会变革,推动了以英式足球、拳击为代表的近代体育的迅猛发展,而这种运动的竞技对抗模式,也从体育走向了教育、司法、政治等各个领域。现代奥林匹克“更快、更高、更强”的格言,为这种竞技做出了最经典的注解。
某种意义上,现代文明是一种“竞技文明”。而当这种“竞技文明”被推向极致,当竞技走向自身的反面,最后往往导致了各种“现代病”“文明病”。当竞技变成了只论输赢,在体育竞赛上,就催生了各种“兴奋剂事件”;在司法上,就是司法抗辩成了有钱人的游戏;甚至在仿照竞技模式的音乐节目上,所有的唱功展示都变成了一路飙高音。
“竞技”的哲学基础是二元对立,非此即彼。的确,在体育运动上,人的身体技能只有在高强度对抗模式下,才能获得极致训练、开发,正如拳击视角认识的身体各部位,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但如果把竞技推向极致,变成只讲对抗,输赢成为一场零和博弈的游戏,“竞技”就成了伤害。正如现代科学对身体的实验开发,虽然也造成运动能力的更强,但也造成身体的伤害,运动最后就不是人的自我超越,而成了自我毁灭。
竞技对抗被推向极致,是只有一个“第一名”。为了拿第一而吃药,甚至也推动了各种地下产业。
上世纪70年代,毛泽东提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小小的乒乓球因此成为中日联谊的纽带。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是不讲比赛,不是不争输赢,而是有一些东西在输赢之外,既在比赛竞技之中,又超越了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