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国战略指导
当蒙古率大军西征时,蒙古对金国只留木华黎统帅杂牌军队继续作战,实力单薄,控制广大地区,实是金朝反 攻之良机,况在金国沦陷地区中,东京北京尚有张致之变,中都附近有苗道润等之变,惜金皆不能支援之。及金宣宗既明乎恢复中都之无望,复感于蒙古势力之难于 扼阻,乃集军储备河防,确保河南,巩固秦陇,争取时日以恢复实力。于是对外敦睦邦交,屡遣信使周旋折街于宋夏蒙古之间,对内严兵利器,广徵各路义士士兵, 番汉弓手人匠,并预徙街要州郡牲畜民粮于寸守之处,没修城砦,以固防守。惟宰相术虎高琪,阿谀曲从,附下罔上,喜吏恶儒,好兵厌静。阻迁移之议,效和宋之 谋。且宣宗寡断,将相怯弱,终至兵连宋夏,怨结三方,内致困惫,自速灭亡,犹之肛羸病夫,元气所存无几,复为缪医投以乌彖附子,只其亡环!待至哀宗,无 足为矣!
按术虎高琪,初充护卫十人长,山职河问都总管判官,旋迁宿直将军,又除建州刺史,后因与宋人力战,奋勇有功,累官镇州防御使 权元帅右都监,贞(金宣宗年号以公元1213为元年)初迁元帅右盟军,施被诏自镇州移军,守御中都,海战辄败,而术虎高琪以畏死竟擅杀权相胡沙里执中, 宣宗赦其罪,且以之为左副元帅,并召示中外,曲为之说,以息术虎高琪专杀之议。顷拜平章政事。术虎高琪既乏功勋,亦无公望,邀功委过,爵位日隆,权威日 重,中外吴之。臣有谏者,宣宗辄曰:“既委之权,安得不重?”自是益贤能,树党羽,窃弄威权。自作威福。孰拂其意,辄杖杀之。灭乱纪纲,祸害忠良。自此 金室军国利害,无复敢言者。初息州透漏宋人,术虎高琪请伐宋,以广疆上。宣宗曰:“朕但能守租宗所付足矣!安事外讨?”术虎高琪谢曰:“今雨雪应期,皆圣 德所致,而能包容小国,天下幸甚!
臣言过矣。”其阿谀若是。然旋遗将经略南边。寻复诏罢兵,而自是与宋绝矣。半载以后,右司谏许古谏 曰:“宋见吾势大,必坚守不出,我军仓猝无得,须还以就粮,彼役乘而袭之,使我欲战不能,欲迟不得,宋有江南策蓄之余,我止河南一路征敛之弊,可为寒心, 愿陛下隐忍,远行止战,果通和好,则蒙古闻之,亦将敛,以为吾能掣肘故也!河南既得息肩,然后经略朔方,则陛下享中兴之福,天下赖涵养之庆矣!惟陛下略 近功,虑后患,不胜幸拄!”宣宗命古草诏,以示宰臣。龙虎高琪曰:“辞有哀祈之意,自示微弱,不足取。”事遂寝。胥鼎再谏伐宋。术虎高琪曰:“大军已进, 无复可议”其跋扈专权,有如是者。(金史术虎高琪传)
二、蒙古战略指导
当时中国,金扼中原,宋领江汉,夏据河西。三大势力,彼此烦轧,正好让蒙古坐收渔利。
初结于辽而兴,每合辽以扼宋。辽亡金兴,西夏又依附女真,仍与赵宋敌对,顿收远交近攻之效。及至成古思汗称帝,西夏复转而藩服蒙古,仍欲师其故智,惟成吉思汗卧塌之旁不容酣睡。而实力固日益衰弱矣!
居于江东之,与金世仇而不能雪耻,自南渡后,积弱不振,只能偏安江南,已无恢复中原之志,及金室末年,亦晚连衰飒,欲振无力,而金一般臣民却对宋轻 视,惧北凌南,但对南部边将之自动侵扰宋边,金主却未尝不切责深戒。金主深知蒙古新兴于朔北,日益隆盛,兵行万里,灭国四十,将及于己也。金亡必及于 宋,故当时金夏宋,应唇齿相依,互为表里,惟蒙古却在暗中使人破坏三国之团结。
金哀宗守绪,固会围联南宋,结西夏,企图合踪以拒蒙古。然有术虎高琪擅权于内,蒙古威胁分化于外,兼以三国间,迄未建立共同谅解,故最后终为蒙古强敌各个击破。
成吉思汗知宋与金为世仇,久欲联宋以反击金国,因有西征之举,未及实现其理想,待其西征归来,于势必得先行击灭西夏,然后才可以运用大军,继续攻金,而联宋攻金之国正在念念不忘之中。
蒙古对于攻城作战,已知非万不得巳时,应避免强攻。因有对西夏攻城经验,对金黄河以北之攻城作战经验,城池可以用不攻而自破之法以驳之,即席AB5城以 外各地,长期孤立而困之,城中粮尽,自然出降。惟此法旷日持久,为蒙古人所不能耐也。但对于席卷城池以外之各地,即对于城池所实行之包围迂回,则正是蒙古 人之所擅长。成吉思汗不欲对金实行逐一城池之攻略战,故而想出由金国之侧背整个迂回以攻金之背后,甚至于与金之敌国联合,以孤立金国,假道于宋以攻金后等 想法。
蒙古与金人为世仇,成吉思汗早有灭金之志。此次西征,大获全胜,班师归来,分封四子,岂有再容完颜立国之理,故于还和林之秋(即宋理宗宝庆元年成吉思汗二十年公元122五)即兴兵南下欲击灭西夏,盖伐西夏,乃攻金之前奏也。成吉思汗不幸于灭西夏途中病殁。
当年蒙古伐金之作战方略,可于其遗嘱中,窥其全貌。“金精兵在潼关,南据连山,北限大河,难以遽破,若假道于宋,宋金世仇,必能许我,则下唐邓(时唐州 在今河南唐河县邓州在今河南邓县),直NC162大梁(即汴梁,今开封,时为金临时国都),金急必徵兵潼关,然后数万之众,千里赴援,人马疲弊,虽至弗能 战,破之必矣。”(元史卷一太祖本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