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贼”军出身,被明军招安,接着又降清军,率军破崇明、陷松江、下江阴,并连克肇庆、梧州,广东大都因他而陷落。特别是历史上以惨烈著名的“嘉定三屠”,他是主要的指挥者。
他就是李成栋,一个一生都在归顺与背叛中度过的人。
1645年8月20日,李成栋率五千多士兵在嘉定城北委塘桥一带杀死近万民众。四天后,李成栋又攻下嘉定城,并下令屠城,当场杀死两万多人。半个月后,李成栋又对葛隆和外冈两镇所有的居民进行屠杀。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令人闻之色变胆寒的人,最后竟被一美妇人张玉乔说服,背叛清军,再次归顺大明,可谓冲冠一怒为红颜,让人感慨不已。
这个张玉乔不像历史上叱咤风云的女将军梁红玉,原是反清复明人士陈子壮的小妾。陈子壮被杀后,她被投入李成栋的后宫。如果是一般女子早就自杀而亡,而张玉乔却胸怀大志,能暂时忍辱。
攻下广东后,李成栋自认为自己功劳不小,而清朝只授予自己一个小提督,心里十分不满意。
当时正碰上金声恒在江西反正,李的部下趁机“以词色挑之”,加上他的家小被扣在松江作人质,李成栋觉得多尔衮不信任自己,正犹豫不决之际,张玉乔随即以民族大义劝说:“公如能举大义者,妾请先死尊前,以成君子之志!”
说完立即夺刀自刎,想求壮烈一死感化李成栋。
李成栋没有想到张玉乔如此大义凛然,顿时觉得自己“乃不及一妇人”,于是决定反正:“事成则易以封侯,事不成则不失为忠义鬼。”
之后,李成栋前往拜见永历帝,见进之前,他还向别人练习面君时的礼节和应对之语。不料,“及见,上(永历)温颜接之,赐坐,慰问再四。”李成栋只是跪伏在地上浑身乱颤,没有一句答话就退出来。
出来后,部下奇怪地问他为何不与皇上对话?李成栋却答:“吾是武将出身,容止声音,虽禁抑内敛,犹觉勃勃高声,恐怕回言时惊动皇上,有失人臣礼节。”
永历帝下诏封李成栋为广昌侯,佟养甲为襄平伯,耿献忠为兵部尚书。不久,又晋封李成栋为惠国公。
可惜的是天不佑明,此后李成栋虽慷慨赴阵,却屡败屡战,最后在信丰溺水而亡,也算不负张玉乔的以死感召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