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瑄 本报记者 张庭铭 邓翔沣

5月19日，成都部分校外教育培训机构重启线下课程。但是，疫情对校外培训机构的影响并未消除。“我们这几天正在清理相关设备，准备和旁边一家培训机构合并。”近日，当记者来到位于成都市金牛区蜀汉路的舞琳文化艺术学校时，负责人之一边女士正指挥工人拆除电灯。她说，学校3个多月没有开门，亏损100多万元，“实在熬不住，才有了抱团取暖的想法。”

疫情期间，教育培训市场受冲击较大。校外培训机构现状如何？线上教育是否迎来发展新机遇？近日，记者进行了调查。

线下 三分之一机构经营困难，有机构违规开课

“1月以来，我们学校净支出30多万元。”5月初，位于金牛区蜀汉路的成都德之风艺术文化培训学校正在准备复课。校长周华表示，疫情期间学校面临最大的问题是零流水，资金紧张。

据业内人士透露，成都很多线下培训机构由于防疫要求，一直不能开门，面临不小的生存压力。据不完全统计，1-3月，成都约三分之一线下培训机构存在困难，不少机构面临关门。

部分线下培训机构企图违规开学以自救。

按照省教育厅和成都市教育局的相关规定，成都校外培训机构不得早于5月6日开展线下培训。但是，部分中小学教育培训机构在5月6日之前就打着私教课、1对1教授、体验课等名义提前线下开课。

记者还发现，一些在室外上课的机构也通过转化上课地点等方式打擦边球开课。

对于种种打擦边球的行为，成都市教育局的工作人员明确表示：不管是室内还是室外培训，也不管是不是私教课、体验课，在5月6日前线下开课都是违反相关规定的。“5月6日以后可以复课，并不意味着培训机构就可以直接开门，复课要按照相关规定做好防疫措施，达到相关要求后，再向防疫部门或者所在区县教育部门备案和申请。”

线上 需求大增，但开课易做好难

5月17日8时20分，成都市民张女士打开电脑，为11岁的孩子接入学而思培训机构的网课系统。

记者调查，疫情期间，线下培训受到冲击，线上培训却迎来机遇。

“我们中小学在线直播课春招超预期，续费率和新生报名同比增长较快。”在线青少儿英语教育平台VIPKID相关负责人介绍。

“我们的课程订单增长较大。”猿辅导在线教育相关负责人介绍，平台免费直播课已服务2000万学生。

不止VIPKID和猿辅导等巨头，其他拥有在线业务的中小教育培训机构客户量都有所增长。

但是，线上培训的道路真的好走么？

“师生互动方面，线上教学差距明显。”最近，家住成都市龙泉驿区的邓磊为女儿的在线培训操碎了心。记者现场看到，英语老师通过视频与10位学生开展对话训练，“孩子听不清老师讲啥，老师也无法及时对孩子的语音语调进行纠正。”邓磊说，不少家长和她一样对线上教学效果持保留态度。

“我们进行了线上美术课教学尝试，但是效果不好。”番茄田艺术培训学校成都某分校校长表示，低龄段儿童美术课线上教学存在很多客观障碍。

记者发现，英孚、猿辅导等本来就有或一直开展线上培训的行业巨头在进行线上教学时相对成功，而原来没有线上培训经验的中小培训机构趁机加入，教学效果则相对较差。

“线上开课较易，但能不能‘上好课’是另外一回事。”一位专业人士表示，线上授课与线下相比，有关流程需重构。此前线上经验欠缺的，如果直接做“平移”，线上服务可能跟不上。

趋势 线上线下相辅相成，不可盲目跟风

多位受访者表示，线上教育是一种趋势，是线下教育的有益补充，但是盲目转线上不明智。

“即使在‘2亿人同时在线’的风口，从业者仍需保持理智和冷静。”在EF英孚青少儿英语成都中心总校长张素萍看来，线上教学模式中，老师与学生如何建立信任和情感连接、教学内容如何最大化还原、教学方式如何保持高互动等都是需直面的问题。

疫情期间，EF英孚青少儿英语推出的线上产品，吸引近万名学员参与互动。“但是，一旦疫情结束或好转，得到许可后，我们将让孩子们回到线下课堂真实场景中。”

“线上教育与线下教育是相辅相成的。”在VIPKID相关负责人看来，线下教育在某些领域具有不可替代性，特别是幼儿教育、特殊教育及运动类教育。

“线下教育转线上，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成都电子科技大学智慧教育研究中心的付思斯老师认为，线下或线上都只是一种方式，对教育的理解、师资、教学效果等才是关键。转线上怎么转？流量怎么来？产品怎么做？如果教育机构缺乏相应人才储备等，盲目转线上教育是不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