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张艺谋曾经说过,文学繁荣电影才能繁荣。事实上,诸如《霸王别姬》、《唐山大地震》、《秋菊打官司》、《我不是潘金莲》等大量文学改编电影的出现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电影对文学作品的依赖。可以说,文学为导演提供了深厚的人文精神与思想环境,而电影也正是在古老文学的滋润下才勃发出日益旺盛的生命力。
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胡学文的作品因为具有十分典型的现实主义风格而深受许多导演的喜爱,迄今为止已经有六部作品成功被改编成电影搬上银幕,集中呈现了游走在底层边缘的平凡人物的生活境况和精神状态。胡学文擅长以实写虚,其作品语言朴素、节奏紧凑,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是我国底层社会风貌从文学走向电影的优秀蓝本。
文艺黑马难逃排片天花板
继《奔跑的月光》、《婚姻穴位》等六部作品改编之后,胡学文中篇小说《麦子的盖头》再次受到导演青睐,成为第七部被改编成电影的小说,由鲁坚导演执导兼任编剧、总制片人及联合出品人,邬君梅担任艺术总监,吕鸥、邬超、贾峰润担任制片人。不过,该片自2019年11月15日正式上映后,却遭遇国内文艺片排片难现象的再一次重现。自上映一周以来,票房一直呈现低谷状态,片方使出了全身力气也难挤破院线对文艺片的变相歧视,即使为了不和主流院线的排片规律叫板,片方依然于近两日将单日排片增加千场,硬将排片率拉高,不过,天花板依然很难突破,特别是接近年底时。10月以来多部故事类文艺片接连惨遭挤兑,加之观众对影片制作团队(导演团队)及明星团队的双重认标,更使得多部影片收盘不如预期,近期范伟的《长安道》从票房证实,也是如此,被视为文艺黑马的《麦子的盖头》一样逃脱不了铁链般的命运,早已被市场现象锁死。
排片率对票房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排片率对电影票房的影响是直接而致命的,排片率,指的是新片在同期上映的所有影片中所占院线排片场次的比率。就好比等皇上掀牌子,得首先确保自己的名字在牌子上。排片率极大地限制了观众的选择范围,有人甚至认为,垄断了排片率就垄断了票房。
那么决定排片率的到底是谁呢?表面上,排片的决定权是在院线手中。一般来说,影片上映前,影院经理会对排片进行总把关,主要根据影片内容、类型、档期、等因素进行提前的分析判断,相对来说,百分之九十五的文艺片排片率都会垫底。
但本质上,如何排片还是一种市场主导的行为。院线经理每年甚至每个季度都有票房任务,为了尽可能帮助院线获得更大的经济利润,实现票房增长,必须将那些有“卖点”的电影多排一些场次,周末和晚间的黄金时段也主要留给这种有关注度的电影。这种排片制度一直被文艺片导演诟病,认为单凭经验主义排片有失公允,没有给文艺片机会,甚至有更极端的文艺片导演认为中国电影院线的排片率是“有人操纵”。不可否认,《麦子的盖头》也是牺牲者。
《麦子的盖头》作为我国人文情怀借助影视作品走向银幕的又一巨作,主要讲述了新旧时代文化过渡中,黔北地域底层农村妇女麦子的丈夫马豆根在矿山开采石头时被炸药炸伤,矿主老于去村里接麦子前往矿山工地处理后续事宜,自此一场交织着谎言与真情的人性较量缓缓展开。
电影《麦子的盖头》在原著作品故事脉络的基础上深化了思想背景,鲁坚导演将小说模糊的地域背景清晰化,选择在历史悠远的贵州地域拍摄,除选用贵州籍演员之外还安排当地村民本色参演,为影片融入了浓郁的黔北乡村文化特色,再现了世纪之交的底层社会风貌与平凡人物的思想状况。影片中,以麦子为代表的边缘角色倔强执拗,她们虽然常常被命运裹挟,却从未放弃与命运搏斗,即便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如此值得观影的影片缺的就是院线的精神来推片,确切的说,文艺片需要属于自己的独立院线 ,尽量避开和商业片的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