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毁掉了女首富的励志故事
随着蓝思科技上市后股价狂飙，公司董事长周群飞身家高达400多亿元，正式跃升为中国女首富。一个打工妹的励志故事，以“男马云女群飞”的说法流传。然而，网络上所谓“小三上位”、“挖墙脚”等传言也甚嚣尘上。周群飞日前在采访中回应说：谣言止于智者。那不认识我的人，听信谣言的人，我解释也没有用，也没有那个必要性。
从一个打工妹到中国女首富，应该说周群飞的奋斗历程，具备了一个励志故事的所有元素，何况这是一个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时代，正需要类似榜样来追捧。然而，现实却有些诡异，一个“小三上位”的绯闻就几乎毁掉这样一个励志故事，很多人宁愿选择相信绯闻中的逻辑，也不愿意相信个人奋斗的逻辑。
与“男马云”成为一代年轻人偶像不同，“女群飞”似乎受到了不同的待遇。这可能与马云善于演讲和推销自己、长期保持曝光，而周群飞向来低调、显得神秘有关；也可能与两人的性别有关———在一个男权主宰的社会，一个女人的成功往往被认为是依附男人的结果。
然而，女首富的励志故事真是这样毁掉的吗？答案也许没有这么简单。就拿马云来说，尽管那句“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一时成为创业语录，然而还是王石一句话无情地揭露了真相：当大家都希望成为马云时，你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个牺牲掉的“马云”。
当然，任何一个社会，任何一个时代，都不可能让人人都成为马云，但走向成功的“马云”与被牺牲掉的“马云”，比例会有所不同，即走向成功的机会和阶层流动机会不同。如果回顾马云和周群飞的奋斗历程，就不难发现，他们成长于上世纪90年代后的改革开放进程和经济全球一体化浪潮，处于体制外民营经济和新兴产业迅速成长的黄金时期。马云受惠于互联网产业，而周群飞受惠于手机产业———算起来，做手机玻璃的蓝思科技的市值，不过是苹果手机7000亿美元市值的一个零头。一大批白手起家的企业家都在这样一个时代崛起。
问题在于，马云和周群飞成长的过程，也是中国社会阶层结构出现固化的过程。这是为什么“富二代”“贫二代”在当下成为热词的原因。阶层公平流动的通道逐渐变窄，底层年轻人群的边缘感受强烈，觉得通过勤劳和自身努力改变命运更加困难。
在这种背景下，女首富的励志故事，难以产生励志效应，因为它缺乏现实中的标本价值。以至于它越励志，就越难以被相信，以至于有的人宁愿用绯闻来代替其中的励志成分———这更符合他们的想象，可能也更符合他们在现实中的观察。在一个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时代，这当然不是一个好现象。 □付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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